你可能也会有像阿峰的同学

你呀来到三、四十岁了，应该会有一些同学，像故事里的阿峰。每一年的同学会都是他负责炒热场面的，喝了几杯下肚脸颊开始红了，说话的声量越来越大再夹入几句有味笑话，搞到连最文静的阿芳也忍不住掩着嘴在偷笑。

只是，今年的同学会阿峰没有来，大家勉强哈啦哈啦让场面热一点，但隔一阵子又冷了下来，同学们陆续各自低着头滑手机。没有阿峰的同学会，大家真的不习惯，只是他以后也不会再来了。

很久没有听万芳的歌曲了。今天我到万芳的脸书专页主要是想查看她的直播时间，无意间发现了她的新专辑首先释出的单曲《阿峰今天没有来》。我一直反复地听，脑海里就不断浮出一些旧同学的脸孔——听万芳的歌曲就像听她说故事，这首歌让我在今年想念我的中学旧同学，他与她，就像歌曲里的阿峰。让我在记忆变得越来越模糊之前，记录我对他们的一些记忆。

关于他的记忆，印象最深刻的是二十多年前某天他特地骑电单车来到我位于郊外的家，就是和我一起聊我们喜爱的音乐。我还记得他提起了Weezer这个美国摇滚乐团，那时候我们开始学习聆听各种风格的西洋音乐了。另外一个印象是我去他的家，市区内唯一的卖鸟类的宠物店，穿过店里的鸟笼阵，来到店后的客厅。我忘了是大学期间或者是刚刚毕业出来找工作的时期，我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他走了，据说与脑瘤之类有关的。朋友告诉他离开之前的一些状况，不是因为病情的折腾，让我真的不忍心再回溯。

至于对她最深刻的记忆，一个中学从吉兰丹来的转校生，则是与她的父亲有关。没有记错的话，她的父亲是一个警察。也是在二十多年前的某天，她的父亲可能是当时路过停在我家的杂货店买东西，然后和我的父母聊起她的状况。当年我们念完中五之后，大部分都是会申请马来西亚工艺大学，被录取的机会是属于“随缘”那种（成绩好课外活动佳不一定会被录取）。她也像我一样没有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所以她就申请了马航的空姐，结果被录取了。天意弄人，她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在她加入马航之后才收到（应该是第二批），她的父亲叹息说没办法吧都没有缘分。后来我念中六考入了国民大学，那一天我是在图书馆，翻开报纸看到她的脸出现在显著的版位，我愣住了。报纸刊登了她在当空姐时期的一些生活照，除了她和室友发生争执的住所，还有那把刀。

他和她，就像《阿峰今天没有来》里的阿峰，都没有在去同学会了。